第13章 萬水千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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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督紀元115年，東帝國的第五代皇帝奧勒良大帝歷經10年征伐，將帝國的疆域擴展到了巔峰，並正式劃分了九大行省。
帝國的最北端，是北境省和北海省，北海省南面是凱撒利亞省，山北省在凱撒利亞以南，接著便是崎嶇狹長的黑山省，黑山省的西南方向是大湖省，東南方則是山南省和長海省。另外，洛克島省孤懸海外，位於北海省以東的羅曼海中。
現在，9萬帝國軍正在凱撒利亞省蜿蜒的道路上緩緩前行著。正值盛夏時節，陣陣蟬鳴從路旁的樹林從傳出，令人感到些許煩躁。
伊薩克被裹挾在人流中，茫然地向前走著。這不是他第一次踏上這麽長的旅途，伊薩克還記得三年前他、亞歷克賽和伊琳娜三人一起從斯特凡堡出發，徒步前往尤裏安堡讀書，一路走走停停，整整走了一個月。現在，他再次啟程，但遠方迎接他的已經不是厚重的書籍和嚴厲的教師，而是正在厲兵秣馬的赫拉共和國軍。而且當初陪自己一起來到尤裏安堡的故友，已經在利奧塔幽深的地牢中長眠。
“伊薩克大人，在想什麽呢？”
伊薩克側過頭，瓦倫斯正看著自己，臉上有些許擔心。
“沒什麽，我有點想亞歷克賽了。”
回想起在斯特凡堡的歲月，伊薩克幾乎自有記憶起就已經和亞歷克賽是朋友了。他們一起爬樹掏鳥窩，一起到湖裏抓魚。當然，他們也和其他孩子一起玩過打仗的游戲。雖然身體瘦弱，但伊薩克卻每次都要求要扮演將軍，最後還是得靠“士兵”亞歷克賽來保護自己。每當其他孩子譏笑伊薩克不配扮演將軍時，亞歷克賽也會站出來反駁他們：
“將軍本來就不一定要親自動手。”
再到後來，伊琳娜也時常和他們一起玩。伊薩克一直不太會和女孩子交流，因此伊琳娜自然而然地成為了他唯一的一位異性朋友。不誇張的說，伊薩克僅僅是通過自己的母親和伊琳娜，才對女性有了一些了解。
三個相識十餘年的老友，如今卻有一個人永久地缺席了。
伊薩克望向前方，瓦西裏將軍的馬車就在那裏，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顛簸著。伊琳娜就在那輛馬車裏，為瓦西裏草擬各種文書。
在將軍身邊工作，多好啊。如果伊琳娜能夠嫁給瓦西裏將軍，也許也能過上幸福的日子，這樣的話，亞歷克賽的在天之靈會不會更高興一些呢？
伊薩克胡亂地這樣想著。
同樣思緒紛飛的是瓦西裏，他正坐在馬車裏，看著對面的伊琳娜手拿羽毛筆在紙上勾畫出一個個漂亮的字母。
伊琳娜早就察覺到了瓦西裏的目光，只能低下頭去，專註於自己的字，不再去看他。
人們常片面地把一切害羞都看作是一種隱藏未發，或是表達不清晰的好感。
顯然瓦西裏也犯了這個錯誤。
瓦西裏想起了自己的舅舅米海爾九世給他說的那番話，許諾要介紹一位出身高貴的大小姐給他。現在看來似乎已經有人選了，只不過瓦西裏看中的並不是貴族，而是一位平民的女兒。
在紅丘市，海因裏希已經同征來的新兵會合，兵力暴增至17萬。他也知道，帝國新招募的軍隊正在南下，現在當務之急，是擊潰分散在山南和黑山一帶的帝國軍。
“切薩雷將軍，你認為應該如何將這些分散的敵軍集中起來打掉呢？”海因裏希現在已經開始詢問切薩雷關於戰爭的看法。
“這很簡單。”切薩雷鋪開地圖，手指著一座城市，“只要我們圍攻這裏，不怕帝國軍不來救援。”
海因裏希一看，切薩雷所指的正是山南省的首府約維安堡。
“非常好，我也有這個打算。”海因裏希滿意地點了點頭，“對了，你的第5軍還剩多少人？”
“三萬三千人。”
“需要我給一點人，幫你補齊四萬嗎？”
“需要，但最好是錫克人。”
海因裏希皺了皺眉頭:“切薩雷將軍，當初你說要保留錫克軍旗，我答應了。現在，你還要求手下必須全是錫克人，未免太得寸進尺了吧。你要記得，你所在的軍隊，是赫拉共和國軍，不是錫克軍。”
切薩雷看見海因裏希面露不悅，連連賠罪。但他依然堅持，自己帶領的第5軍，必須要全是錫克人。
“這絕不是我得寸進尺，”切薩雷一臉委屈，“實在是我帶慣了錫克士兵，和他們一起打仗，有一種熟悉的感覺，指揮起來也更得心應手。”
海因裏希根本聽不進這些借口，只是揮揮手:“好了好了，你別說了，走吧。”
踏出海因裏希的營帳，切薩雷便偷偷一笑。
愚蠢啊！一群蠢貨！
米海爾是！巴托洛繆是！海因裏希也是！
這些自以為是的家夥沒有一個能洞察我的想法，都只配被我玩弄和利用而已。
正當切薩雷欣喜於保住了自己的“錫克軍”時，一個傳令官策馬來到了他的跟前。
“切薩雷將軍，執政閣下命令你立即率領自己的第5軍，北上進攻分散在山南、黑山交界處的帝國軍隊。”
“什麽？”切薩雷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，“我不參加圍攻約維安堡了麽？”
“執政說了，不用，就請切薩雷將軍獨當一面，建功立業吧！這是執政閣下的原話。”
……
切薩雷感到了危險。
海因裏希似乎在懷疑自己的忠誠。
如果帶著這三萬人去和帝國軍死磕，很有可能會遭受重創。
如果不去，那就坐實了自己的私心。
這個海因裏希是要逼死我啊。
切薩雷拍了拍額頭，迅速地理了一遍思路，還是想到了解決的方法。
“好的，請告訴執政閣下，我今天下午就啟程北上。”
7月22日，切薩雷率領著自己的三萬錫克士兵，踏上了北上的旅途。
經過幾天的跋涉，地勢越來越高，軍隊行進的道路從平原上的石板路，變成了纏繞在群山腰間的羊腸小道。切薩雷知道，這說明黑山省快要到了。
於此同時，瓦西裏率領的帝國軍也開始在黑山省的崇山峻嶺中艱難攀爬著。這幾天中，瓦西裏成功地和幾個分散在此處的軍團會師，現在兵力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18萬。人數的急劇增加似乎打消了一些恐懼，士兵們不再愁眉苦臉，反而開始苦中作樂，在行軍途中歡快地唱起歌來。
伊薩克聽著這些士兵們唱的歌，不禁回想起自己在大湖省的時候唱的那些民謠。他也想敞開喉嚨盡情地吼幾嗓，但一想到自己五音不全，又活生生憋了回去。
而海因裏希則親率14萬大軍，開始對約維安堡展開了包圍。約維安堡雖是山南省首府，卻只有一萬人駐防，守城的長官是以懦弱無能著稱於世的山南總督馬庫斯。
7月30日，在山南省北部與黑山相鄰的萬山叢中，帝國軍的士兵們隱隱約約地望見了遠處的高山之上，有一支軍隊正在嚴陣以待。
“將軍，快看！”一個士兵興奮地高呼，“那就是赫拉人嗎？”
瓦西裏騎上戰馬，舉目南望，結果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旗幟在風中招展。
“不，那是錫克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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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國的最北端，是北境省和北海省，北海省南面是凱撒利亞省，山北省在凱撒利亞以南，接著便是崎嶇狹長的黑山省，黑山省的西南方向是大湖省，東南方則是山南省和長海省。另外，洛克島省孤懸海外，位於北海省以東的羅曼海中。
現在，9萬帝國軍正在凱撒利亞省蜿蜒的道路上緩緩前行著。正值盛夏時節，陣陣蟬鳴從路旁的樹林從傳出，令人感到些許煩躁。
伊薩克被裹挾在人流中，茫然地向前走著。這不是他第一次踏上這麽長的旅途，伊薩克還記得三年前他、亞歷克賽和伊琳娜三人一起從斯特凡堡出發，徒步前往尤裏安堡讀書，一路走走停停，整整走了一個月。現在，他再次啟程，但遠方迎接他的已經不是厚重的書籍和嚴厲的教師，而是正在厲兵秣馬的赫拉共和國軍。而且當初陪自己一起來到尤裏安堡的故友，已經在利奧塔幽深的地牢中長眠。
“伊薩克大人，在想什麽呢？”
伊薩克側過頭，瓦倫斯正看著自己，臉上有些許擔心。
“沒什麽，我有點想亞歷克賽了。”
回想起在斯特凡堡的歲月，伊薩克幾乎自有記憶起就已經和亞歷克賽是朋友了。他們一起爬樹掏鳥窩，一起到湖裏抓魚。當然，他們也和其他孩子一起玩過打仗的游戲。雖然身體瘦弱，但伊薩克卻每次都要求要扮演將軍，最後還是得靠“士兵”亞歷克賽來保護自己。每當其他孩子譏笑伊薩克不配扮演將軍時，亞歷克賽也會站出來反駁他們：
“將軍本來就不一定要親自動手。”
再到後來，伊琳娜也時常和他們一起玩。伊薩克一直不太會和女孩子交流，因此伊琳娜自然而然地成為了他唯一的一位異性朋友。不誇張的說，伊薩克僅僅是通過自己的母親和伊琳娜，才對女性有了一些了解。
三個相識十餘年的老友，如今卻有一個人永久地缺席了。
伊薩克望向前方，瓦西裏將軍的馬車就在那裏，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顛簸著。伊琳娜就在那輛馬車裏，為瓦西裏草擬各種文書。
在將軍身邊工作，多好啊。如果伊琳娜能夠嫁給瓦西裏將軍，也許也能過上幸福的日子，這樣的話，亞歷克賽的在天之靈會不會更高興一些呢？
伊薩克胡亂地這樣想著。
同樣思緒紛飛的是瓦西裏，他正坐在馬車裏，看著對面的伊琳娜手拿羽毛筆在紙上勾畫出一個個漂亮的字母。
伊琳娜早就察覺到了瓦西裏的目光，只能低下頭去，專註於自己的字，不再去看他。
人們常片面地把一切害羞都看作是一種隱藏未發，或是表達不清晰的好感。
顯然瓦西裏也犯了這個錯誤。
瓦西裏想起了自己的舅舅米海爾九世給他說的那番話，許諾要介紹一位出身高貴的大小姐給他。現在看來似乎已經有人選了，只不過瓦西裏看中的並不是貴族，而是一位平民的女兒。
在紅丘市，海因裏希已經同征來的新兵會合，兵力暴增至17萬。他也知道，帝國新招募的軍隊正在南下，現在當務之急，是擊潰分散在山南和黑山一帶的帝國軍。
“切薩雷將軍，你認為應該如何將這些分散的敵軍集中起來打掉呢？”海因裏希現在已經開始詢問切薩雷關於戰爭的看法。
“這很簡單。”切薩雷鋪開地圖，手指著一座城市，“只要我們圍攻這裏，不怕帝國軍不來救援。”
海因裏希一看，切薩雷所指的正是山南省的首府約維安堡。
“非常好，我也有這個打算。”海因裏希滿意地點了點頭，“對了，你的第5軍還剩多少人？”
“三萬三千人。”
“需要我給一點人，幫你補齊四萬嗎？”
“需要，但最好是錫克人。”
海因裏希皺了皺眉頭:“切薩雷將軍，當初你說要保留錫克軍旗，我答應了。現在，你還要求手下必須全是錫克人，未免太得寸進尺了吧。你要記得，你所在的軍隊，是赫拉共和國軍，不是錫克軍。”
切薩雷看見海因裏希面露不悅，連連賠罪。但他依然堅持，自己帶領的第5軍，必須要全是錫克人。
“這絕不是我得寸進尺，”切薩雷一臉委屈，“實在是我帶慣了錫克士兵，和他們一起打仗，有一種熟悉的感覺，指揮起來也更得心應手。”
海因裏希根本聽不進這些借口，只是揮揮手:“好了好了，你別說了，走吧。”
踏出海因裏希的營帳，切薩雷便偷偷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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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自以為是的家夥沒有一個能洞察我的想法，都只配被我玩弄和利用而已。
正當切薩雷欣喜於保住了自己的“錫克軍”時，一個傳令官策馬來到了他的跟前。
“切薩雷將軍，執政閣下命令你立即率領自己的第5軍，北上進攻分散在山南、黑山交界處的帝國軍隊。”
“什麽？”切薩雷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，“我不參加圍攻約維安堡了麽？”
“執政說了，不用，就請切薩雷將軍獨當一面，建功立業吧！這是執政閣下的原話。”
……
切薩雷感到了危險。
海因裏希似乎在懷疑自己的忠誠。
如果帶著這三萬人去和帝國軍死磕，很有可能會遭受重創。
如果不去，那就坐實了自己的私心。
這個海因裏希是要逼死我啊。
切薩雷拍了拍額頭，迅速地理了一遍思路，還是想到了解決的方法。
“好的，請告訴執政閣下，我今天下午就啟程北上。”
7月22日，切薩雷率領著自己的三萬錫克士兵，踏上了北上的旅途。
經過幾天的跋涉，地勢越來越高，軍隊行進的道路從平原上的石板路，變成了纏繞在群山腰間的羊腸小道。切薩雷知道，這說明黑山省快要到了。
於此同時，瓦西裏率領的帝國軍也開始在黑山省的崇山峻嶺中艱難攀爬著。這幾天中，瓦西裏成功地和幾個分散在此處的軍團會師，現在兵力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18萬。人數的急劇增加似乎打消了一些恐懼，士兵們不再愁眉苦臉，反而開始苦中作樂，在行軍途中歡快地唱起歌來。
伊薩克聽著這些士兵們唱的歌，不禁回想起自己在大湖省的時候唱的那些民謠。他也想敞開喉嚨盡情地吼幾嗓，但一想到自己五音不全，又活生生憋了回去。
而海因裏希則親率14萬大軍，開始對約維安堡展開了包圍。約維安堡雖是山南省首府，卻只有一萬人駐防，守城的長官是以懦弱無能著稱於世的山南總督馬庫斯。
7月30日，在山南省北部與黑山相鄰的萬山叢中，帝國軍的士兵們隱隱約約地望見了遠處的高山之上，有一支軍隊正在嚴陣以待。
“將軍，快看！”一個士兵興奮地高呼，“那就是赫拉人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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